堅持到了最后的白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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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9-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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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同治年間發生在西北地區的反清回民起義,是中國近代史上的一件大事,也是中國回族史上的光輝篇章。其主流是一場反對階級壓迫、反封建制度、反對民族歧視的正義斗爭,它是鴉片戰爭之后中國農民革命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白彥虎在這次起義中占有獨特的歷史地位及富有突出的歷史貢獻。首先,正是他把這場反封建斗爭堅持到了最后。白彥虎是1862年反清起義的后期領袖。自1866年白彥虎被推舉為十八大營元帥之后(時年26歲,據筆者在中亞調查,白彥虎出生于1840年L他就把自己的后半生全部貢獻給了這場事業,直至1882年7月26日去世(時年僅42歲)。1866~1873年間,反清義軍十八大營元帥中犧牲在戰場上的有:王明章、楊文治、馬正和、張泗明、馮君幅、赫明堂等6人;在轉戰陜、甘。寧、青幾省過程中戰敗就撫的有:陳林。余彥祿。藍明泰、馬生彥、崔偉、禹得彥、畢大才、鄒保和等8人①。還有幾位下落不明。在這18個大元帥中白彥虎最年輕,但他反清斗志最堅決。據查,在肅州失利之后,有兩支回民起義軍西出陽關,進人新疆:即白彥虎部及畢大才部。在過戈壁時人畜無水飲用,軍心不穩;另外,白彥虎與畢大才出現分歧:自主張以法治軍,不講情面;畢身為阿匐,主張以教治軍,教大于法。在行至哈密時畢大才遂率部后撤,直撤到嘉峪關向清軍投降②。這樣,到1874年之后,反清回民起義軍就只剩下白彥虎一支人馬了。此后,就是白彥虎一人獨當一面把這場反封建斗爭堅持到最后。
其次,白彥虎在后期斗爭中表現出超人的意志及高尚的人格力量,也顯示出高超的組織才能及成熟的人格特征。進人新疆之后,陜西回民義軍面臨的形勢與困難是其前期所無法比擬的:一是惡劣的自然條件,二是敵我雙方懸殊的力量對比。西出陽關,茫茫戈壁,生存條件十分惡劣。有時為了爭奪一口井,義軍與清軍要反復爭奪數次。許多人由于饑寒交迫、身體太弱而掉隊,散居在今清河、昌吉、鞏昌、焉嗜一帶。1993年6月,筆者在中亞尋訪了白彥虎第二個孫子黑牙支·白彥虎。他給我講述一段很珍貴的口碑史料《白帥殺嫂》:過戈壁灘時由于條件太差,一些意志薄弱者牢騷不斷,軍心不穩。一天,白彥虎的親嫂(白彥龍之妻)在灶房里邊燒火邊發牢騷,抱怨不該進戈壁灘,不該再往前行。圍觀者不少,一些人也隨聲附和。白彥虎幾勸無效,遂提刀砍了親嫂。事后,白彥虎三天沒吃飯,面向墻壁睡了三天。其兄白彥龍原系清朝武舉人,后隨白彥虎反清直至肅州(今酒泉),被清兵炮火擊中身亡。這時,為了穩定軍心,他又殺了親嫂。他的表現是可以理解的,但也是超人的。不是一位成熟的領袖,他很難做到這一點、黑牙支的這段敘述確實是一份寶貴的史料。
在兵力及裝備對比上,西出陽關之后,尤其在進人南疆阿克蘇一戰中,雙方實力相差太懸殊。當年左宗棠調集12萬軍隊,耗白銀4000多萬兩,以湘軍為主,他們除了步兵之外,還有騎兵、車兵、炮兵等兵種,配備有后膛炮、開花炮、劈山炮等重型武器,實力強大。相比之下,回民義軍裝備十分簡陋,且隨軍的婦孺老弱者不少,實力單薄。70年代,蘇聯回族協會機關報《十月的旗》上刊登了一則回憶文章《青龍救白虎》。講的是西寧兵敗時,眾人先撤,白彥虎親自斷后。清軍將其圍困在一丈八大溝邊。這時自帥騎一坐騎,全身烏黑,無一根雜毛,人稱青龍寶馬。此馬系寧夏馬化龍所贈,白帥十分疼愛,專派兩名馬夫侍候。待清軍圍上來之后,白帥對寶馬耳語道:“你是我的良駒,我們一塊過溝;若不是我的良駒,我們一塊完!”說罷猛抽三鞭,不料青龍寶馬一躍而過,使白帥脫離了險境。據說此馬極有靈性,過戈壁灘時,缺水成了一大難道,但只要此馬走到哪不再前進,且不停用蹄子蹈地時,白帥即令人往下挖,必定有水。此馬救了不少人的性命。過境后東干移民中有幾位說書的,曾將這些材料編成段子傳唱了若干年 ,流傳至今.
據東干人講,白彥虎身上有5處槍傷,這幾處槍傷及征戰勞累使得他過早地離開了人世。中亞俄文資料上說白彥虎最后死于肺炎,而不是國內流傳的死于癌癥。筆者曾在白彥虎第6個孫子家還看到了白彥虎二幅畫像:方臉大眼,膀闊腰圓,威風凜凜。這些畫像系當年清政府追捕白彥虎榜文上水粉畫。在畫像上至今仍能看出白彥虎臉上有幾道刀痕,其中一道很長,占滿左臉龐。這些都是白彥虎身先士卒、英勇抗清的活見證。這比任何文字資料更能證明問題。
白彥虎對陜西回民起義第三點貢獻就是他率部過俄境避難的正確選擇。到1877年10月,陜甘回民義軍已退到南疆喀什一阿克蘇一線。據新疆檔案資料講當時進人新疆的回民義軍有3萬人,據馬長壽先生1958年調查這批人總數為10萬左右。1993年7月,我訪問新渠時,東干人亞爾·古班對我講,當時進新疆人馬至少在7-8萬之間。但這時的回民義軍已無戰斗力可言,其中婦幼老人不少,傷殘病弱者居多。而清軍卻有150營兵力,近8萬人馬,且為裝備良好的精兵強將。他們將陜西回民義軍圍至阿克蘇,形勢非常危急。1877年12月,白彥虎部撤到喀什,清軍步步緊逼。這時前有高山峻嶺。異國他鄉,后有數萬追兵,手持屠刀。1979年一份《蘇聯回族報》上登有一則回憶錄,講的就是此時此刻的情景。過境的前一天晚上,義軍一起商討出路,徹夜未眠。白帥想自首,以保全眾人性命。但此路不通.因為左宗棠已放出話來,白彥虎部“務必全殲”。過俄境前景未卜,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兇多吉少。況且,此時義軍中傷兵不少,老弱甚多。時值隆冬臘月,再爬雪山過境難度太大。在沉默良久之后,一位婦女站了起來,她就是白彥虎夫人,人稱白大媽,是白部女兵首領,一路隨白帥征戰到此地。她站起來號召女兵及老弱病傷者留下斷后,與大清追兵決一死戰,以保精壯兵丁過山,再圖發展。她的一席話使眾人群情激昂。最后白彥虎決定:派人用重金向俄邊防軍買路,再決定一戶留一人在中國境內,以防斷門絕戶,其余人馬連夜過山。白老虎一親侄就留在了境內③。
沒有過境的部分義軍將士四散逃離,四處隱居下來了。等到清軍追至中俄邊境上無功而返后,他們四處追捕逃散的陜西回民。據喀什回族老人1982年時回憶說,當年清軍在喀什銜口上擺了300多口鍘刀,每天都有幾十名被捕義軍將士被害。這種屠殺持續了近半個月④。這一血腥史實證實了白彥虎的英明決策:若不過境這批堅持到最后的反清勇士們難逃滅頂之災。
現珍藏在圣彼得堡歷史檔案庫中的由俄國學者彼雅爾科夫于1901年撰寫的《東干起義后記》收集了幾篇東干人李科庫寫的記事,詳細地記敘了這批義軍翻雪山過俄境的情景:“1877年12月初,我們達到了恰克馬克山口,一批清軍追了上來,隘口很小,我們沒有退路了。”“恰克馬克一帶冬季暴風雪不斷,很少有人過山。1877。年冬季特別冷,山上的雪齊腰深。許多深溝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一些人掉下去再也無法爬上來了。”“這段山路約60多公里,對這批人來說每一公里路都是一座座墳墓,沿途死人太多。尤其在翻越高達1.4萬英尺的多倫山時,最為艱難,多數老人、婦女及小孩沒能翻過此地。至少有3/4的東干人死于此處。還有人講80%東干人折在雪山上了。”⑤
據東干老人門回憶,當時山頂上風雪交加,義軍衣著單薄,腹中無食,饑寒交迫。人們用刀砍腳窩往山上爬,十分艱難。這種行軍對那些老弱病殘者及婦孺兒童們講更是苦不堪言。清代婦女全纏腳,走路全靠雙手往前搖。讓這些小腳女人爬雪山,其難度及慘狀可想而知了。多數女人是抓著牛尾巴爬上山的。“在雪山上白天好過,夜晚特別難熬。女人、小孩。老人都是爬在牛肚子底下過夜的。早晨起來看不見人,只能看見一堆堆雪。天大亮人們才從雪堆里爬出來。有人睡著后再也沒有醒來。一個女人抱的小孩要吃奶??赡填^凍實了,吸不出奶汁來。幾個人幫著吸才喂了孩子”。這些傳聞逸事東干人傳了一代又一代,他們永遠忘不了這段艱難往事。1993年 8月,一位營盤老人對我說,直到今天,夜過恰克馬克山口時,老遠就能看見片片磷光,俗稱鬼火。那都是當年過山義軍留下的尸骨遺骸,其景悲慘、其情悲壯?,F在看來,白彥虎率部過俄境避難,實為群體的生存,根本談不上投敵叛國。
俄國學者波雅爾科夫1901年在自己的著作中評價白彥虎過雪山時說:“數千人的群體。飽受饑寒之苦,他們實在無法前進了!但是,出于對自己領袖人物白彥虎精神及意志的崇敬,人們堅持活下來了!”“這批幸存者與極其殘酷的自然條件作斗爭,表現出超人的精神力量。正是這種強烈的求生欲我大無畏的精神挽救了這批人。”“他們歷盡千辛萬苦,為的是尋求公正,尋求一個新的生活環境,讓他們能平靜地生活下去!”⑥這段論述是,1901年一位俄國學者撰寫的。他是第一位考察過境的東干移民的學者。他的論述客觀、公正、準確地反映了東干移民的情懷及思想。從這里我們看不出白彥虎投敵叛國的痕跡,只看到了一些為謀生存、保性命的歷盡艱難的難民群體。他們西遷苦難史感動了中亞許多穆斯林民族。當地中亞人稱白彥虎是“納倫英雄”。
據俄國檔案資料,這批東干難民于1877年12月6日到達納他,12月27日到達托克馬克,到達定居地時的幸存者總數為3314人(全是陜西籍回民)。1878年11月,白彥虎為這批人選好一塊地方定居,這就是后來的營盤(筆者叫它中亞陜西回民村)。1902年3月,一些陜西回民遷到楚河左岸新建-個村莊叫新渠。最近,新渠鄉莊改稱白彥虎鄉莊。這樣,轉戰了16年(1862-1878),行走了數萬里路的這批陜西回民起義軍的幸存者(幾乎是百人8一)總算安居樂業了。對這批人來說,求生存、求發展是他們的當務之急及頭等大事。他們沒有、也根本不想做任何有害于中華民族的事情。過境后的白彥虎十分謹慎,他僅活了4年(1878--1882),這幾年他將自己全部精力都貢獻給這批難民。他集中干了兩件大事:一是協調好與當地政府與民間的關系,二是集中力量抓種植業及商貿業。由于連年征戰及過度老勞累,他過早地離開了人世。俄國一位學者稱贊白彥虎是一位不屈不撓的反封建斗爭勇士。
陜甘回民義軍全部進人俄國境內之后,西北地區回民起義完全被鎮壓下去了。過境后的白彥虎余部數千名將士對清政府來說是個心頭大患,也是一個很大的牽制。這批移民使得清政府對投降就撫的回民義軍及留下來的回族群眾不敢做得太絕,總歸境外還有這部分人。從這點上講,過俄境定居,保存這批幸存者是白彥虎的正確選擇。如果白部全部覆滅,象石達開一樣,那清政府回過頭來不知還要對就撫的義軍采取什么樣的卑劣手段。
清政府對過境后的白彥虎仍抓住不放,曾4次向沙俄政府提出引渡白彥虎的問題。俄國駐北京公使曾向俄外交部亞州司報告說:“1878年5月24日,左宗棠拒絕接受清王朝的封賞。他認為:只要沒除掉白彥虎。剿滅回匪之役就不能算取得完全勝利。”⑦
在白彥虎率部進人俄七河省定居之后,追剿至邊界的清軍頭目劉錦棠與左宗棠明確向七河省總督科爾巴科夫斯基要求引渡白老虎:“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除了白彥虎之外,清軍還點名要求俄政府交出另外5個陜甘回民起義的領袖:馬林洪,海白菜、沙老三、.張文寶。馬大淫捏⑧。這個資料國內還沒有見過。他們5位是白彥虎的得力助于,是陜甘回民起義后期斗爭的杰出領袖。是清軍第一次引渡要求。
清政府要求引渡白老虎的法律依據是1859年簽汀的《中俄伊犁·塔爾巴哈臺通商章程》,該文件規定:“兩邊為匪逃逸人犯,彼此均不準容留。務必嚴行查拿?;ハ嗨徒?,各自究辦。”但是,當時俄土爾克斯坦總督考夫曼針對清軍的要求曾明確表態:“無論根據俄國法律,還是出于仁愛之心,我們都不會將白彥虎引渡過去。”實際上這并不意味著沙皇政權的人道,主要是當時中亞的局勢及中亞居民的態度迫使他們做出這樣的決定。正如俄七河省省長科爾巴科夫斯基給上級報告中所說的:“如果交出白老虎,就會損害本政府在突厥人中的威信,也會引起相鄰亞洲穆斯林國家的不滿。”⑨事實上當時吉爾吉斯人頭目薩不旦·江達耶夫十分同情這批東干難民,就是他稱白彥虎為納倫英雄。他號召當地人為東于難民提供實際幫助。東于人至今仍牢記著這位與白彥虎同齡的吉爾吉斯人的恩德。
引渡白彥虎不僅是左宗棠的主張,也是清辦的要求。據一俄文資料講:1878年4月4日,清政府內閣曾專門召開會議,討論引渡白彥虎問題,可見其重視程度,會上認為“此事干系甚大。”⑩俄駐北京公使于1878年5月4日向俄外交部報告,清政府向俄公使正式提出引渡白彥虎,并表示:“我們急切等待著俄帝國政府能交出回民起義頭目白彥虎。”(11)俄政府又拒絕了清朝第二次引渡白彥虎的要求。當清政府派出公使崇厚、曾紀澤先后赴俄交涉時,俄外交部只答應“允為嚴加禁錮,不得再為邊患”(12)。
在遭到拒絕之后,新疆喀什清軍頭目劉錦棠仍不甘心。1978年6月7日,他派三名清官員過境會會見俄七河省省長科爾巴科夫斯基,面談引渡白老虎問題。有份俄文資料記錄著這次事件:“1878年7月6日,清軍派3名代表到維爾內(今阿拉木圖)。他們是尤華棠、蓋黃錦、李堅祥。他們攜帶著劉錦棠的信件與俄當局交涉引渡白彥虎問題。”(13)這次已是清政府第3次努力了,但這3個人仍是無功而返。
1878年10月18日,左宗棠第4次向俄提出引渡白彥虎。這次他親筆給科爾巴科夫斯基寫了一封信,做列舉了回民起義軍的“暴行”,并稱白彥虎是源的根子,其部下都是些“土匪”,并提出七河省容留白彥虎是“養虎為患,后患無窮”。左宗棠如此誣蔑回民起義及白彥虎,完全暴露了他的階級屬性及反動立場(14)。但是,左宗棠要求得越迫切,俄方的拒絕態度越堅決。當然、他們拒絕引渡主要擔心七河省內亂。這里遠離俄政權中心,又靠緊中國,一旦局勢混亂,局面不好收拾。另外,這批東干移民的西遷苦難歷程也教育了及感染了中亞穆斯林,絕大多數中亞人同情他們的遭遇。民心可畏。還有這批人過境后安份守己,奉公守法,并為當地種植業及商貿業發展做出了貢獻。這樣,引渡白彥虎問題中俄雙方交涉多年,但是左宗棠及清政府始終沒有達到目的。
此后,左宗棠改變了手法,四處張榜,緝拿白彥虎,并出重金買白彥虎的人頭。榜文中講,白彥虎的人頭值20萬兩白銀,合40萬金盧布。過了一段時間,賞金又有增加:白彥虎的頭有多重,賞金就多重。因此,到1882年白彥虎去世后,仍有人過境去找白彥虎的人頭。直到今天,白彥虎的遺體究竟埋在哪,連他的幾孫子也不知道確切地點。在營盤墳園里只埋著自彥虎的幾件遺物(馬鞭、經書、帽子、帶子等)。6位當事人當時曾盟下誓言:絕對不能讓清兵找到白帥的遺體。因為在白彥虎病倒一段時間內,東干人居住地經常出現一些生人,即一些不認識的小商販、小手藝人或乞丐。抓住一審問多為清軍奸細。吉爾吉斯科學院有份檔案上講,七河省頭目曾派部隊保護自彥虎住所,以防來自新疆的密探行刺。后來,白彥虎病逝在比什凱克,時年僅42歲。
至今,12萬東干人仍尊稱白彥虎為“東干族之父”。1992年初,值白彥虎逝世110周年之際,集中居住著陜西回民后裔的新渠鄉(190年時從營盤遷出的部分陜西回民),己報清哈薩克斯坦最高蘇維埃批準,更名為白彥虎鄉莊,沿用至今。
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注釋:
①韓敏:《董志原十八營元帥事跡考》,載《回族研究》1993年第2期。
(2)馬長壽:同治年間陜西回民起義歷史調查記錄》,第448頁,陜西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
③《蘇聯回族報》,1979年7月11日第1版。
④(12)《陜西回民起義研究》,第290頁,第229頁,三秦出版社1990年版。
⑤⑥〔俄〕波雅爾科夫:《東干人起義后后己》,第2頁,第42頁,維爾內1901年版;有人曾誤譯為《東干武裝起義的補充》。
⑦(10)(11)〔俄〕西伯利亞中心歷史檔案庫期刊,第68頁,18對年第6期;第53頁,1879年第6期;第68頁,1879年第6期。
⑧《蘇維埃東干族史綱》,第48頁,俄文版。
⑨蘇聯科學院:《東方研究所學報》,第41頁,1939年第7期。
(13)哈薩克斯坦中檔案庫,全宗21,卷宗471,第44頁。 (14)王國杰《東干族形成法展中》.第45頁.陜西人民出版社,1997年12月版。